鞭 炮 的 记 忆
鞭 炮 的 记 忆
六大队/聂荣军
我小的时候,最喜欢鞭炮了,当时我们叫炮仗、小鞭。六大队/聂荣军
记得十来岁的时候,每隔两、三个月,妈妈都要坐生产队的大马车到公社所在地松江镇上的粮食所去领粮,把领好的粮用大马车捎回来。当时我们家7口人都吃供应粮,父亲在松江镇上供销社上班,领粮的任务都落在了妈妈身上。每当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左右,妈妈要去松江镇领粮。临走的时候,我都和妈妈说好多遍:“妈妈,给我买炮仗”,生怕妈妈忘了。妈妈都答应说“给你买”。当时生产队的大马车到公社办事,来回要走40华里,一般是早上去,下午回来,冬天得天黑的时候才到家。妈妈领粮早上走了之后,我就一直盼啊,盼妈妈早点回来。终于在傍晚的时候,妈妈回来了。等把粮食卸完了搬屋里之后,我第一件事就是问妈妈:“妈给我买炮仗了吗”?这时妈妈就打开她随身带着的包,拿出了两包小鞭,是最小的那一种,有2公分长,红纸的包装,说:“你哥你们俩一人一包,先放在箱子里,等过年再放”。我接过小鞭,捧在手上,那个稀罕哪!稀罕完了之后,就放在了山墙条炕放着的木箱里。小鞭放箱子里之后,我就天天盼过年。这期间,隔三差五的,我就翻开箱子,拿出来稀罕稀罕,到过年这期间,我不知拿出来稀罕了多少回,终于盼到了过年。
大年三十的早上,我把一掛小鞭拿出来,打开红纸的包装,小心翼翼的拿出成掛的小鞭,舍不得成掛放,放在炕上把成掛的小鞭一个一个拆开卸成单个的,放在兜里,零放。
那时父亲是年三十放假,傍晚能回家到家里过年,父亲到家后,又从包里拿出两包小鞭,我哥我俩每人一包,这样,每年春节,我能得到两包小鞭,一个一个的零放,能放到大年初五。我哥比我大三岁,觉得他对小鞭没有我那么亲。
稍大一些之后,自己有了点零花钱,到春节前就都攒着,留着买鞭炮。记得是1979年的春节。我已经上中专了,放假回家过年,年前妈妈每叫我到村商店买油、盐、酱、醋,每次剩个毛八分的,妈妈就不要了,让我自己留着,这样到年根的时候,自己就攒了有2元左右的零花钱。记得那年商店卖的鞭炮有一款叫“十响一咕咚”,一千响,1.81元一合。我很喜欢,春节时我攒的钱正好够买一合“十响一咕咚”,就买了一合。三十早上拿出“十响一咕咚”一个一个拆下来, “一咕咚”的大鞭炮,能有二十个,拆下来,和小鞭分开,放的时候,在院子地上把鞭炮埋上小灰,引信露在外面,点燃引信马上离开,响的时候,一股烟灰四起,有如炮弹炸开了一样,很有乐趣。
记得有一次,我在屋里拆鞭炮,不知怎么搞的,还没有拆完,整个一掛全都着了,鞭炮在屋子里乱蹦乱跳,一直蹦到被剁上,好不容易才扑灭了,把我吓的魂飞魄散。即使这样,也没有改变我对鞭炮的喜爱。
如今鞭炮的品种花样翻新、种类多样,卖鞭炮的滩儿上,小的从二茬鞭到大的有如小箱子那么高,都叫不出名来。但是,1.81元已买不到一千响成盒的鞭炮了,过去那种2公分长的小鞭也已经绝迹了。
儿子到了放鞭炮的年龄,对小鞭没有什么兴趣,春节到来的时候,从来没和我要过鞭炮,买就放,不买就不放,远没有我小的时候对小鞭炮的那种狂热和痴迷,不知为什么。是现在的孩子玩的东西太多,动画片、电子游戏等远比小鞭有吸引力,还是儿子本来就不太喜欢小鞭,我不得而知。
现在每到春节,我都想起儿时自己对鞭炮渴望的情形,也感谢妈妈和爹爹能在儿时春节满足我的愿望。每每想起此事,都心存感恩,有时会泪在眼底。
现在,虽然儿子大了,每到春节我都领着他买几挂鞭,外带几个二踢脚,可能也是园我儿时的梦。
每到鞭炮响起的时候,我就想起了热爱鞭炮的童年时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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